kuya

降新好降新妙
姑且是个写手
白嫖担当,狗血日常,逻辑已死,写文贼慢,开坑不填

【安雷】图谋不轨(一)

之前cp出的无料本,以我的笔力其实还远远不到可以出本的程度,但是总想为这个这么喜欢的cp留些属于自己的东西,嘛,也算是我自己的任性了。还厚颜无耻地塞给喜欢的太太们x

真的非常感谢愿意拿走的姑娘们,当初没想到写那么多,可重了x(实在不想在搬回家了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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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一)

 

雷狮百般无聊地转着水笔。他的坐姿极其不安分,双腿交叠在写字桌上,椅子的后腿在他的带动下有一下没一下地撞击地面,发出节奏分明而又无意义的声响,长长的头巾后摆随着椅子的晃动轻轻摆动着。他的眼睛时不时地落在身边的人身上,面上漫不经心私底下心思已是千回万转饶了许多个弯。

被他揣摩的对象规矩地坐在他身旁,穿着一件白衬衫,外面套着一件无袖毛衣,袖子卷至手肘,整个人干干净净,干净到老土,雷狮怀疑安迷修这家伙是不是提早步入了老年,品味实在不敢恭维。而此刻安迷修手里翻着他的作业本,上面洋洋洒洒地写满了解题步骤和答案,萤绿的眼睛很是专注,仿佛可以从他的字里行间中看出个未知理论似的。室内的空调呼呼地吹,大好的寒假时间却在这里煎熬,雷狮越想越气愤,瞟向安迷修的视线越发地犀利了。

按理来说,雷狮这样的准高三学生是该在这个假期里努力学习的,可雷狮自小脑袋灵光,学什么都快,成绩一直稳定在年级前四,所以对雷狮父母和老师都是听之任之的态度,只要不出什么大事,他爱干啥干啥去。雷狮就这么一路顺顺当当地成长了,也没长歪,就是平时叛逆了点,喜欢喝啤酒半夜出去吃烤串。他的父母工作忙,世界各地到处飞,根本没空管他,也不知怎么的就在这关键时刻发起了大招。

那会儿雷狮还在外面撸着烤串,突然被母亲一通电话叫回了家。等他赶回家里,就看到了坐在客厅的年轻人。窗外的阳光正好,温和地勾勒出了青年的轮廓,雷狮的视线从对方蓬松的头发到线条柔和的下巴,再到那双神采奕奕的眼。

哟,这不是安迷修嘛。他朝着青年挑眉。

雷狮第一次见到安迷修是在他们刚搬过来的时候,彼时安迷修安静地站在一个中年人的旁边,低眉顺眼,看上去很是乖巧。雷狮站在母亲的旁边,两位大人在一旁含蓄地交谈,他就在看安迷修,看他的棕色的发,看他低垂的眼,最后看到他缠着绷带的手,心想这是什么奇怪的嗜好。好吧,年纪小的时候谁还没有点中二的想法的,当时的雷狮还幻想过有朝一日能够拥有自己的船,挣脱一切的束缚,去往大海做自由自在的海盗。他以为安迷修也和他一样,缠着绷带就跟他给自己选了条星型头巾一样——就是为了耍帅。但是品味有点差,雷狮这么想着,就发现他的观察对象的眼睛看了过来,很漂亮的莹绿色。安迷修在大人的眼里礼貌懂事,他甚至在雷狮的母亲谈起他时会仰头对着她笑,但在雷狮的眼里,那温和的笑容就像是一个拙劣的假面,稍有破绽就会四分五裂。要说安迷修对谁是真正亲近的,也只有这个男人了。

他们看着彼此,仿佛看透了对方的底细,雷狮朝他扬起了一个挑衅的笑,对方却默不作声地撇开了视线。要是放在现在,雷狮也就一笑而过,但那时年仅十岁的小孩能成熟到哪里去,哪怕是雷狮也开始较上了劲。在不久后的一天,雷狮碰巧遇到了放学的安迷修,那一次他说了什么倒是记不清了,只记得期间他不由分说地扯下了安迷修的绷带,那张万年温和的表情终于在他的这一行动下彻底瓦解了。

他们见的第二面,就打上了一架,平日里的各种负面情绪通通发泄在了对方的身上,直到中年人得了消息赶过来将他们分开,他们的身上都已经带上了不少的伤。安迷修对上他的时候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狼,瞧见那个男人就一下子泄了气,他看上去很不甘心,但还是顺从地低下了头。

男人没说什么,只是叹了口气让安迷修先回去。安迷修应了一声,拿起扔在地上的包,看了雷狮一眼就走了。雷狮刚从打架的余韵中缓过劲,身上的伤口就炸裂了一般地疼了起来,他当即就没忍住地抽了一口气。安迷修看着文静,动起手来倒不含糊,不过他也没有手下留情就是了。他稍微在意的是安迷修掩藏在绷带下面的伤口,一整条横跨了他的整个小臂,颜色看上去是不久前留下的,褐色中带着点肉粉,像是一条寄生虫占据在皮肤表面上,让人不由自主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

“你是看到米修的伤口了吧。”安迷修的师父温和地看着他,这让雷狮不由自主地联想起了安迷修平时的模样,嘴角微起,眉目柔顺,安迷修将这个男人的样子学得实打实,“他其实是一个好孩子,那伤口是在孤儿院的时候留下的,平时连我都很少看到……他不太想让别人看到他的伤口。”

“不过我也是第一次看他发那么大的火,倒是终于有了一点孩子的样子了,希望你能跟他好好相处。”

跟安迷修好好相处?雷狮咧了咧嘴,终究还是没吭声。男人带他回了家,彼时雷狮的母亲还没有那么忙,得到消息后也赶了回来,这件事情在双方的家长互相道歉下,也就不了了之了。

对于伤口的那件事情,雷狮是有点过意不去的,但这改变不了他不喜欢安迷修的事实。况且这个人还对他师父的那套骑士道深信不疑,以成为一名骑士来要求自己,这让追求自由的雷狮很是不齿。他母亲觉得男孩子打架是关系不错的代表,再加上安迷修师父的有意为之,总是将他与安迷修凑到一块。而他们的一句“你比雷狮大三岁,是哥哥,照顾弟弟也是应该的。”成功地让安迷修接下了“照看”他的任务。只是男人说的“好好相处”,他们倒是成功演绎了一遍它的反面,直到两年后安迷修他们搬走都没能做到这一点。

安迷修就像是一块烙印,给他的童年戳上了一个怎么也磨不灭的印记,即使是隔了五年,只要他想,关于他的记忆就能一点不差地浮现在他的脑子里。

雷狮能肯定他们确实是互看不顺眼的,即使这样的心情在空白的八年里淡化了,也不至于在他母亲请求给他当家教时候能够爽快地答应下来。

 

“你这么看我,我也不可能放你出去的。”被他看着的人冷不丁地冒出了这句话,将还沉浸在思绪中的雷狮惊了个正着。不安分的椅子磕在地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,雷狮忙放下双脚保持平衡,就看到安迷修推过来的本子,被摊开的一页上一个数字被圈了出来。

“雷狮,这样的题确实难不倒你,但是细心也是必要的。”安迷修的手指在页面上点了点,“一个数字错了,整个证明题的走向就错了。”

雷狮看了看错处,一个在思索时不经意的停顿被他误当成了一个小数点,最终结果因此被彻底颠覆,整套证明题向着“综上所述,该命题成立”的方向走去。万年不会出现的错误偏偏在安迷修这儿现了行,但雷狮也不别扭,从安迷修手上拿过本子就将答案改了回去。

等他将过程改完,安迷修就伸手去接本子。雷狮的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安迷修的手上,青年指节分明,右手上绑着的绷带还在,就像他依旧我行我素绑着的头巾,像是扯不开也不愿抹去的什么,他心中一动,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开了口,“留下伤疤了吗?”

安迷修闻言也是一愣,他没有想到雷狮在这儿的第一句话是问的这个,他以为会是更刁钻或者是嘲讽的话,就像是以前那样,直戳他的防线,不带半点曲掩缓折。

“是留下疤痕了。”他缓缓地吐了一口气,“不过不深……你要看?”

雷狮紧接着哼了一声:“谁要看那玩意儿,当初我们第一架不就是因为这个打起来的吗。”

事实证明了无论过了多少年,即使安迷修已经学会了该怎么和人相处,但在聊天这方面的技能点还是没能达到不错水平。安迷修还没尴尬完,雷狮已经将话头转了出去,“我说安迷修,你答应我妈这件事情,到底有什么目的?”

“我可不相信以前那套哥哥该照顾弟弟的屁话。”

准高三生手肘搁在桌上,撑着脑袋看着他,他的目光有点懒散,又带着审视,紫水晶般的眼睛微微眯起,像是一只慵懒的狮子,以极其随意的姿势歇息着,目光却紧紧的盯着他,这个闯入了他领域的人。看着这样的眼睛,安迷修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小时候,家长拜托他来照看雷狮的时候,雷狮也是露出了这样的眼神。雷狮的性子虽然捉摸不透,却也不是不好相处的,安迷修见过他被众人围绕的时候,也见过他独自一人的时候,稚嫩的脸上总是挂着一幅漫不经心的笑。每次雷狮注意到他的目光的时候,都会回以一个属于雷狮风格的笑,自然的好像从未对之前的冒犯有任何愧疚。

那个时候安迷修已经渐渐地不那么敏感了,说到底当时也是少年人的自尊心在作祟,但仔细想来,如果扯下他绷带的那个人不是雷狮,或许他也就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了。安迷修只有在面对雷狮的时候特别较劲,仿佛一点的示弱便是败北。雷狮在露出那样的眼神的时候,不仅仅是因为家长的拜托,也由来于潜藏在他心底处小小的好胜心。

八年之后的雷狮懂得将锋芒掩去了些,但到底还是个十七岁的少年。安迷修在看到这样的雷狮时松了口气,甚至产生了庆幸的感觉。雷狮就像是他的完全的反面,自在狂妄地活着,即使是在他不知道的地方,有这么一个存在在,仿佛一种不会轻易断开的维系,他就有一种他并不是孤身一人的感觉。不过他自己也就比雷狮年长三岁而已,好不到哪里去。

“我能有什么目的?”他默不作声地将视线移开,落在了雷狮修改的答案上,“我搬来的时候正好你妈回来了,就被她拉来做客了。”

“你怎么就搬回来了?你师父呢?”

雷狮话一落就感觉到安迷修周身的气氛一滞,空气安静了下来,窗外的知了似乎是叫累了,房间里只余下空调不断传送冷气的声音,雷狮正觉得不对味,安迷修就开口了,用平静的语气说:“师父他走了。”

“走之前他跟我说将原来的房子又买了下来了,让我搬过来住。”

雷狮愣了半秒,才反应过来安迷修所谓的“走了”的意思,十七岁的男孩难得地无措了,他轻轻地说了一句“节哀。”

反而是安迷修先笑了起来:“他老人家走的平静,还感叹的确是到岁数了。”他话锋一转,又落回了雷狮之前而得第一个问题,“所以,你看,师父虽然留下了一笔钱,但保证不了以后啊。我一个大学生要付学费、住宿费、生活费,我总得打点零工补贴家用。”

“所以勤工俭学的安迷修老师就很快接受了我妈的请求?”雷狮哼了一声,顺着安迷修的话头就说了下去,其间将老师的单词故意念得平稳而又清晰,末了还停顿了一下才接着把这句话说完。

从雷狮口中听到意味不明的“老师”二字,安迷修顿时有些不自在了,但按照逻辑雷狮这么称呼也没什么错,也只好无奈地继续说了下去:“是。”

“雷狮,你应该也知道伯母在担心什么。”他将作业本合上,“她只是希望你能安稳地当个好学生。”

安迷修看着雷狮满不在乎的脸叹了口气:“迄今为止,你已经违反校纪校规很多次了,要不是看在你成绩的份上,老师们早就给你处分了。”

“所以看到你来了,就麻烦你看着我?”雷狮嗤笑了一声,“这么说来,我这些违规违纪行为在安迷修老师面前是不是该要回炉重造呀?”

雷狮这话一出,安迷修就下意识地皱眉,他沉默了片刻又笑了:“如果要回炉重造,八年前你就该回炉重造了,恶党。”

雷狮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毫不意外地扬眉,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朝安米修露出了挑衅的笑,然后他又听到安迷修说道:“我知道任何事情都改变不了你,所以达成协议怎么样,雷狮?”

“哦?”

“你只要在这半年里安分一点,之后你要求我做什么都可以怎么样?”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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